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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年,我與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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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12-3 19:13: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其实我很早就想写些什么东西,聊以慰藉那已逝的岁月,只是日子总过得太让人憔悴,没法静下心来。然而,我总害怕自己会随时死在这荒芜的精神里,提起笔只是想证明自己真的活过——或者说曾经活过。
也许,-----我只不过是想说说那少不更事的时代和不知所谓的青涩恋情。
尽管多年后,我总想学鲁迅先生‘借此耸身一摇’“企图”忘记它,然而正如人们说的那样‘你越想忘记,你就越无法忘记。’它根深蒂固般的植在我心里,让我欲说还休。
认识利红是99年的夏天,一个火一般的季节。
那时的我们总有使不完的活力。
我清晰地记得,那时是“五一”节的假期。我同几个死党,在大操场踢足球。当时中国的职业联赛才刚起步,校园里真正的球迷是不多的,偌大的一个操场只有寥寥的几人。就如我们几个,完全属于瞎狂热的那种。那么我们的踢球也不是真踢球,确切的说法应该是踢球门——我们根本就不懂规矩,连最起码的越位都不清楚。然而我们一伙人却被巴乔迷的不知所以。总幻想自己有那么一天也能象他一样用自己38码的小脚奏一曲动听的乐章。
伟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哥们,还有涛。
伟:有时也被我们戏称伟哥。为人很好面子,失体面的事是打死也不会做的。红警一道他是我的入门师傅,他是曼联的忠实球迷,然而却非常仰慕阿森纳的博格坎普。
涛:四眼田鸡,为人非常潇洒。有一副绝好的口才,但说话时有点结巴,可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很舒服,是那种和任何人都有话说,说任何事都能发表一些关于自己的独特的见解的人。

在涛被我以一记我自认为精彩绝伦但被他们批评为惨不忍睹的一脚铲倒后,比赛就此夭折了。伟翘起大拇指说:“恩,有点图拉姆的风范,只是比巴乔------”我忙说“怎样怎样,快说呀,”“差远拉,——不过——力道还可以。”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应到。其实巴乔是踢前锋的,和图拉姆扯不上什么关系。“少说两句吧,摔成这样还多嘴。”
“哎,有力道这句话还是蛮中肯的呀!”
我们在哄笑中向宿舍楼走去。那时候的天好蓝,风好清,云好淡。
当我颠着足球走过宿舍楼前的乒乓球台时,看见了云,还有两个女孩。
云,又号鬼云,我的死党——江湖人称快手。手之快,来源于他的嘴甜,嘴之甜来源于他的花心,全班的漂亮MM都是他的妹妹。有一副专对女生的“三寸不烂之舌”,左右逢源,势不可挡。
“喂,不是有病吗,见到漂亮MM就活拉!”早上叫他一起踢球,这个家伙抱着被子说肚子痛,搞的我们哥三稀哩糊涂踢了一上午。
“嘿嘿……”快手惯有的笑容,“陪老同学。”
“老同学?”我敢打赌,当时我们三人的表情肯定是一摸一样的——不相信。
“不认识吗?以前高三(五)的啊!”看看鬼云那难有的认真样,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孤陋寡闻,我们一起点头道:“哦,记得,记得,有印象,有印象。”
“这个好象不是吧?”我看了看其中一个红衣女孩。我总想知道鬼云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目标。
“果然有眼力,”鬼云象其中一女孩努了努嘴,“秀,介绍介绍嘛?”
那个叫秀的女孩,严格说来是有过几面之缘,我们大抵上是认识的,长的眉清目秀,好象是鬼云的同乡。
“利红。”秀指了指那红衣女孩“在电脑培训班认识的。” 那时的电脑远不如现在的普及,在我们的眼中,会那个东西的,一律惊为天人。因为当时的我们仅仅只会玩一些电脑游戏,连键盘上的A、B、C、D都不知道在哪里。《红色警戒》《星际争霸》《帝国时代》是我们当时一群人的最爱。
打乒乓球应该算是我的一个小特长吧,记得我们读高一的时候,对它的狂热程度是如今不敢想象的:我们总是在上下课那当中的十分钟还要跑到台前挥它几拍。甚至已敲了上课铃还赖在那里不肯走。
鬼云把球拍对我一扔:“来,你丫陪我老乡耍耍!”
“老乡?有没有搞错——我们难道不是老乡吗?不要在这里谈论庸俗的老乡观念。”涛扶了扶眼镜对云甚为不满的说。
他的话引起了我们的一阵笑声。
“象政治家是的。”云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我接过球拍与那个叫秀的女孩对打起来,为了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我一改往日的凶狠作风,与她慢条斯理煲起了“乒乓球粥”。
“一个摸样,有异性没人性!”伟忿忿地说,“你们先玩,我们 上去冲凉先!”
“风紧——扯呼!”伟和涛大叫一声我们的暗号,一溜烟地串进了宿舍楼。
打了一小会,秀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行啦,不行啦,我太累了,利红,接一接我!”说完就把球拍递给红。
红摆了摆手:“我不会啊,还是你们打吧。”
“没关系,慢慢学吗,谁一生下来就会啊?”
“是啊,我们这位仁兄可是高手来的呀。”鬼云也在有旁搭讪,说完还向我使了使眼色。
利红接过球拍与我玩起了“小孩过家家”。
到底是怎样教她的,我已经十分模糊了。这是我和利红的第一次接触,然而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会有点故事。
(二)
那晚我们一伙人在一起吃了饭,鬼云建议玩通宵。我们当然是赞同的,因为他好面子,我们在女孩面前K他一笔,他应该是不会有意见的。(有意见也只能保留)我们三人一起嘿嘿的笑。亲爱的《红警》,《星际》我们来了。两个女孩看着我们的表情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们何以笑得那么阴险。
鬼云大有破釜沉舟之意,“先去溜冰,跳舞,唱歌。”对于这样的决定我们一向是十分欢迎的。再说也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灯红酒绿的舞厅,我们学生一族总是很缅甸的,然而秀的表现令我们吃惊。在她的疯狂的诱惑下,我们终于迸发了我们做为年轻人应有的活力。在酒精和音乐的刺激下,我当时就以为自己好象到了蛊惑仔的世界里。心中竟有一种强烈的亢奋。
从舞厅出来我们都大呼过瘾,声称从没这么尽兴过。秀摆了摆长发:“哎,你们这里太小拉,有机会去我们那里玩玩。”鬼云忙做了鬼脸:“那是定然。不过你们得准备干粮啊!”
“哈哈,终于开始哭穷拉,”
“吖,撑到底嘛!你看你多没出息。”
“就是,整个一乡巴老。”我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进了网吧,严格讲那不是网吧,因为根本就不能上网的。那时的电脑都是局域网,几个人打对战游戏还是可以的。鬼云帮我们付了款,就和她们打拖拉机,这是他一贯的伎俩。而我们也乐得清净,一场混战直至天明。那晚与她整夜无语。
白天精神出奇的好,居然没有一点倦意,于是乎一致建议去爬山。爬山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我们那里本就没有山,最高的天然泥土建筑物充其量只能叫土坡。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迈向了原野。(用原野二字是在美化我的记忆,在我的印象当中,彭场是没有原野的。)涛摆了摆手,做了暂停的手势,
“我研究了一下,我们在爬山之前是不是应该吃点东西先。”“情况是这样地,是应该吃点东西先。”
“这样子~~~,那就吃吧!”
于是我们的眼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云。云耸耸了肩,将头摇了半圈,摊开双手道:”恩,这个问题~~~~~~~~~值得考虑!“逗的两个女孩哈哈大笑。我依稀记得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他讲课有几句口头禅“我研究了一下”,“情况是这样地”,“这样子~~~”“恩,这个问题~~~~~~~~~~”他在上面讲的时候,下面的同学都知道他下一句将会讲些什么。当我们把这些典故讲给她们听时,秀和利红更是笑弯了腰。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鬼云不得已又报销了若干银两。
吃完了早餐,我们都精神抖擞,浑忘了昨晚是闹过通宵的。“爬”到半山时,红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一株小兰花叫道:“花,有花!”我不声不响的走过去,轻轻的挡住她那将要摘花的手;“这么美丽的花为什么要将它摘下呢?”她楞楞的看着我,“美丽不一定要拥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分明看见她的眼睛闪着光,然后她低下头,用手摆弄着衣角:“你真特别!”说完掉开头去追赶秀了。
我的心震了一下,在我的记忆中,说我心好的,到是有不少人,不过说我特别的她好象是第一人。我怔在那里,半饷才回过神来,做了一遍鬼云的“动作3部曲”。“我特别吗?我怎么不觉得,奇怪?”
到最后具体玩了些什么,我大抵忘却了,只是依稀还记得我们好象去了电动游戏室,玩一种当时很盛行的游戏《傲剑狂刀》,记得当时的我很喜欢一个拿大刀的帅哥,就给自己取了个刀尊的名,总幻想自己有那么一天也能如他般潇洒地行走江湖。只是从没想过多年后的我居然很中意这个名字,不管网名,笔名都是它,甚至现在出了个叫刀郎的歌手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受到我的启发,我以为。
天以近黄昏时,天空浠浠沥漓居然飘起了小雨。“鬼天气!”伟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是,老天都睡觉了吗,早上还好好的太阳。”涛也有点不满。秀理了理头发,皱着眉说:“我们怎么回去啊”
“是啊,今天再不回家,我爸妈肯定会说我的。”利红小声地附和着。
鬼云显的得意起来:“我家里人就很少说我,都什么年代了,你爸妈定是老封建。”
其实对于雨我是十分钟爱的,我特别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那小雨滴哗啦啦地打在这世界,好象能洗净这尘世间所有的尘埃,也能洗净我心中的忧郁。我总认为雨是上帝天使的眼泪,洁白如瑕,晶莹剔透;有雨的季节,就有爱情;雨是爱情的催化剂,我甚至不敢想象没有雨这个世界会不会象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只是我从来没想到,我所钟爱的雨,居然成了我和利红那段似是而非的爱请的见证人。一路飘摇,一路凄然。
然而她们终究是要走的,我们只是开玩笑地叫她们留下联系方式,说会去找她们玩,去看一下秀所说的那个大大的舞厅。车启动的那一刻,红突然伸出头来对着我们招手:“记得来呀,还有,我想告诉你们,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好开心。”鬼云耸了耸肩,报以她一个迷人的笑容。
车渐行渐远,她们还回过头来张望,我手一挥,扬一场远远的风为她们送行。    

(三)
“五一”的假期转瞬即逝,紧张的学习又弥漫在每个人的周围,我们又开始一本正经的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地学着班主任那特有的口头禅。日子在指间悄然的流逝。
现今回想起来,自己在整个高三就认真的读了那一个月书。其实我是非常的清楚自己不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不象其他兄弟姐妹那般挑灯夜战,我是丝毫没有希望的。然而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了一切,我终究摆脱不了现实的诱惑,在自以为灵台一片清明之后,我毅然地迈向了“堕落”。
六月的一天,天气热的出奇,伟拿着一大袋冰淇淋跑进宿舍“喂,兄弟们,下毛毛雨啦。”正坐在床上打拖拉机的我们顿时一跃而起“喂,慢点,慢点。大家都有。”“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别唱拉,流氓,难听死拉!”
流氓:身高1米75,四眼田鸡,拖拉机忠实拥护者,有“杀手之王”的美称。与快手并称“高三(三)双煞”。五音不全且日日放高歌。江湖传言:流氓之歌喉比起六指琴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啦,请你们下毛毛雨,听两句歌都不行吗?”流氓抬了抬眼镜加了句,“过分。”
“哦,原来是杀手请客,难得难得,该唱该唱。”我拍着快手的肩,“学着点,你看你拜把子。”
“切~~~上次你们还没宰够啊!我一个月的干粮啊。”对于上次的被宰,鬼云仍耿耿于怀,逢人便诉苦说被我们砍了。他的这番话大抵是没人理的。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快手的大名是人人皆知。于是鬼云总是会抱怨“这个世界太~~~~~~~~没天理拉!”或者再加上一句“社会主义是这样的吗?”往往在他说完这句话时,全场会突然哑火,默哀一分钟后继而哄堂大笑。
打拖拉機在我的記憶中是有很深印象的。我依稀記得我們當時中午下了課的第一件事就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宿舍,在某一固定的床位上搶好了位子准備開戰。在那時,我們管它叫大水。其中以我、云、相、流氓、作作、還有一個外號叫耗子的最為狂熱。現在沒事時,也和几個同事偶爾玩一玩,然而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種感覺了。也許某一件事,某一個人總是在那時才有它特別的意義吧。偉和濤卻不喜歡這一套。所以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才是五毒俱全的:又喝酒、又抽煙、又打牌又玩游戲。現在相和作作抽煙的樣子已是非常瀟洒,我終于發現自己原來只是透支了快樂。
正当我们闹成一团的时候,隔壁宿舍的作作推门而入“阿畅,没听见楼下有漂亮妹妹叫吗?”“我?找鬼云的吧?”我不理会他们异样的目光,往楼道走去,朝底下一看,只见利红朝我挥着手“喂,你们还好吗?”我突然一阵眩晕,她幻化成一朵红云。
“你等等~~~”我忙走进宿舍对着那帮难兄难弟叫道:“肃静!上次的美妹又来拉。”
这一次只有云和我陪着她们尽地主之谊。
她们还特意带了雨伞,仿佛有备而来。
可是太阳出奇的毒,偌大一片蓝天,竟没一丝云彩。
“买根冰棍解解渴吧!”鬼云说完向一个小店跑去。利红望着鬼云的背影,悠悠的说,“怎么样?有压力吗?”转过头又看看我,“高考。”
“压力?”我故作轻松地说,“我字典里没这个词。”秀摆了摆手:“哎,出来玩,可不许提扫兴的事。”其实对于高考我是没有把握的。记得读高二的时候,老师们是很看好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高三,自己好象对学习失去 了兴趣,成绩也突然掉下了好多。而我却故作潇洒,浑没将这些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利红的建议是多么的及时,而自己却把它如面前的风一般,用手指轻轻的拂去了。素不知这一拂,竟拂掉了我的梦想与青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可是两快钱一根的呀。”鬼云有些得意。
“可是为什么这里却写着五毛钱呢?”秀做着鬼脸问道。
“不是吧?”“ 你看”,秀拉着鬼云的手指着冰棍的包装,“明明写着五毛钱。”
“咳~~,这只是名字而已嘛!又不是价钱!”鬼云摸摸后脑勺,小声嘀咕道:“厂家不用这么老实吧。”我拍着云的肩笑道:“这次掉大了吧?”秀和红在一旁呵呵地笑。
鬼云尴尬地笑笑,唱到:“最近比较穷,比较穷,比较穷。”周华健与李宗盛的这首歌在当时是非常火的,而我们一干人等却经常将它作为自己即将断粮的挡剑牌。
秀说:“怎么拉,你们不是说要到我们那儿去玩的吗?怎么不敢来呀?”
“切,还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吗?你丫的,偶们下个礼拜就杀过去。”
“好啊,我们等你们呀,约个地方吧!”利红眨着眼,“男子汉大丈夫,可得说话算话呀。”
秀看了看手表,“喂,去哪里玩呢?”说完将手中的冰棍签弹出老远。冰棍签掉在地上打了滚,还没立稳就被一只吐着舌头的小黄狗叼走了。
鬼云又做了一遍他那经典的“3部曲”:“这个问题吗?~~~~~”“值得考虑。”秀和红同时叫道。
“不是吧?学得这~~~么快?简直是冰~~~雪聪明。”我和云也同时来了一段周星驰式的对白。
“去三元寺吧!”我觉得如果我们所在的那个地方还有什么可以去浏览一下的话,就只有那里了。
“好,去那里净化净化也好,这些日子太乱了。”我的话云是很少反对的,我们总是能很默契地配合到一块。
“好啊,天气这么热,是要找个清净的地方。”红抬头看了看太阳,眯着双眼说。
“既然没人反对,那就出发吧!”鬼云大手一挥,俨然一个指挥官似的,风一般地从我眼前掠过。
三元寺是当地的一个小寺庙,也没什么香火,只是附近的人才会去拜一拜的,不过对比其他地方,这里到是一个避暑的风水宝地,再加上建筑物有一点特色,平时也有点人来。只是此时正当农忙季节,所以当我们去的时候,整个寺院只有那看门的老头。
“其实我们应该带相机的,这个地方很美呀!”秀望着那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四个字赞叹地说。
“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这么个东西就大惊小怪的。”云总是喜欢和秀唱对台。
“你找死啊,敢说我没见世面。”说完就追着云打。而经常在花丛中穿梭的云岂会如此狼狈,在说完那句话的同时,早已滑出了好远。鬼云称这为“万花丛中躲,片叶不沾身。”
“你们真是无悠无虑的一群人。”利红望着他俩淡淡地说道。 “你有很多烦恼吗?”我有点不解,“我们18岁呀,小姐!”
“可是我总觉得我自己活得有点压抑。”
“利红好象有心事。”我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她看了看我,扭开头去。眼角闪着黯淡的光。
“说一说嘛,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助你呢?”我的好奇心一般是比较大的。看着云和秀越来越远去的身影,利红叹了口气,“唉,家里的问题。我觉得自己在家好象是多余的人。爸妈看我的眼神总是让我很难受。”
我突然觉得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脆弱的心。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父母对我可是百般周到,于是我一直以为每个家庭都应该是温馨的。素不知站在我面前的小女孩居然承受着来自家庭的烦恼。“一定要好好对她,照顾她。”的想法大抵就是在那一瞬间产生的。
三元寺不大,不到半天的时间,我们就逛遍了所有的地方,走出寺庙的时候,一阵微风掠过,让人觉得百般清爽。
“就是不一样,我都觉得自己已经飞升了。”鬼云故做陶醉状。“找个地方吃饭吧。不是一下就成仙了吧?”我望着鬼云满脸奸笑。“不是吧,你还想~~~”我打断他的话,“哎,有女士耶!”
“这次我们请客。”利红满脸真诚。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我整个月的生活费都是交给电脑室的老板了的。然后一天到晚就跟着兄弟们蹭饭吃。在我们game一族当中流行一种口头禅“喂,我决定正键点我,反键点你——跟你拖。”“切,你又不是护士?”(当时盛行的星际在我们当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往往如此这般,一顿饭就“骗”到手了。
天空好象又暗了下来。
“你们的雨伞派上用场了。”我望着天空那变幻莫测的脸,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啊,是啊,不然的话,你们多委屈,跑这么老远,还拿着把雨伞,你看老天多照顾你们,就怕你们吃亏。”鬼云叹了口气,“下辈子我也做女人。”
他的话无疑又引来了一阵笑声。
吃完饭出来,地面已经湿漉漉的了。还好是六月天,一阵风吹来,并没有一丝寒意,让人更添清爽。为了避雨,我们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鬼云早已躲在了秀的伞下,两人有说有笑,径直走到我们前面。红颇为羞涩的靠着我,将伞举得老高。
“伞给我拿。”我接过她的伞,随手也牵住她的手,“靠近一点,这天很容易感冒的。”
其实红并不是那种漂亮的女生, 身材也并不是那么的令人着迷。严格地说来,她甚至有点胖,属于那种不引人注目的类型。然而,那时的我与伊走在同一雨伞下时,心里却有一种想要永远的冲动。我也并不知道爱情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突然之间觉得与她在一起感到好幸福。
又是一个黄昏,又是一个雨季。
利红与秀再一次在我们的目视中远去。飞驰的汽车在我的眼中漫漫地消失成一抹红色,直至完全淡出我们的视线。心碎了,就这样孤单的走。

(四)
利红的那句压力的话,并没有让我在高考的前夕清醒,同时不清醒的还有伟和涛。我们一如既往地杀着星际,一如既往地K着红警。其中以小严与TT的加入更是令我们精神振奋。
小严:另一支四眼田鸡。有一副绝佳口才,(戴眼镜的人口才都很好。)乍一看就象个大学究。对帝国一道有其精辟见解,往往一语即出,四坐皆惊。在星际战争中总是怪招迭出,让人防不胜防。
TT:强悍杀手型。为人暴力,开局往往不到两分钟,他就会率领他的农民敢死队在各地起义。然而总是以他的早早出局而收场。搞得他的盟友总是大骂他变态佬。至于为什么叫他TT我都已经模糊了
在同学们都以十二分的热情备战高考时,我们哥几个居然在大肆讨论谁是星际霸主,谁是红警杀手,谁是帝国之神,谁又是沙丘王。
日子在电脑荧幕前,在我们握鼠标的指间如沙般地流逝,不知不觉黑色的七月已悄然来袭。校园已经有股浓浓的火药味。
然而我和伟却更加放肆,在这段期间我们俩居然在校外租了间房,好象与学校断了联系,我们星际一派依然春风满面,如鱼得水般地流淌在彭场镇的大街小巷。
其实我的内心是有些许愧疚的,因为我知道当高考真正结束后,我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父母,面对自己的亲戚朋友。然而还有更重要的:自己难道会接过老爸手中的牛鞭,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吗?说老实话,我真的不敢想象——于是我不想。我将自己的心已经流离到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荒岛。我猖狂地挥洒着自己的青春,我毫不忌惮的浪费着能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机会。
六月二十八日,又是星际通宵时。
“喂,TT,这次可不许耍流氓啊,如果再敢搞农民起义,我们五人混战,再和你做几次盟友,我都成神经病了。”小严抬了抬眼镜忿忿地说。
“靠!我的农民起义是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让我在第一时间找到它,我保证我们以最快记录获胜。”TT对自己的战术一向都很有信心。
“切,你丫的,偶们都是吃菜的!”涛对TT的战术总是不屑一顾,他认为稳中求胜才是打好星际的关键。再说了,涛是我们公认的发展专家。不管你把他赶到哪里,给他几分钟,哪怕是一座孤岛,他也能绝处逢生。
而我和伟总是喜欢看他们争完了到底玩什么之后,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快乐地争吵着游戏战术,浑忘了明天是全市高考生的体检日
记得今天我们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出去闹通宵时,全场一片哗然。
“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作作的声音。
“喂,兄弟们,可得悠着点,明天可不是打瞌睡的时候啊!”好友相颇为忧虑的说。
特别是云,他拉着我的手说;“喂,总得给自己一个机会吧。难道你就认为自己真的不行了吗?”
然而我们几个却在同学们惋惜又有点羡慕的目光中昂首步出了教室。
其实我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们虽然自以为有点草莽英雄的味道。但在有的人眼中我们是不可救药的坏学生。
日子终于慢慢逼近了每一个人,伤感离别的情绪也开始在校园里面蔓延开来。不管以前有些什么不快乐的事情,但如今就要分别,所有的人都好象成了生死之交。同学们开始互留相片,互赠留言。好象如今的分别就是永诀一般,加上高考没有几天了,再怎么刻苦也是大局已定,所以以前难得一见的高才生们也开始与我们“套近乎”。同学们的感情空前的好,不管男生女生都好象比以前亲热了许多。我们开始三五成群的出去照相留影,好象以前无比痛恨的彭场高中此时却成了我们心中的最爱。老师的眼中也没有什么坏学生了,不管上什么课,他们总是千篇一律地祝福我们在将来的人生路上大展鸿图。说什么以前的严厉只是对我们的今后负责。其实如今想来老师是伟大的,他们总是扮演着让我们讨厌的角色,然而也是他们充当我们走向成功之路的保护神。尽管我们当中大部分人是不可能走向成功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总是功不可没。现在一想起老师们两鬓的白发,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爸妈,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一向无人光顾的大操场如今也成了一些即将分别的情侣挥洒泪水的地方。我们星际一派也比以往更加卖力,一些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东西的人如今也积极向我们靠拢,说什么也要疯狂一把。搞得我们每次一去就象是zero里面的多头怪在敌人阵地发虫灾一般,把电脑室挤得水泄不通,而且还有一大帮人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而我们几个也是出尽了风头。然而如今的他们一个个把星际玩得出神入化,而我倒好象成了他们的学徒。其实他们才是聪明的一群人,知道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不该玩——我只是透支了快乐。其结果就是今后的生活满目创痍!——这当然是后话。
(五)
七月一日,云拉着我说要去找秀她们疯一把,我急忙召集我们星际一族,准备到市里找高手海战一番。
其实我们只是想证明我们曾经当她们许下的“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说话不算话的”这句豪言壮语。
费了一番周折,我们终于找到了秀所说的电脑培训室,只是秀已不在那里了。利红一人接待了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在那里我们看着利红玩那些方方格格,感到很是沉闷,只有云兴致很高,不时的向红请教着各种问题,涛终于打破了那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围:“我们出去逛逛。”他的提议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我们又开始如幽魂一般晃荡了。
七月的太阳如火一样地烤着大地,空气都让人有点窒息,风是决没有的,我们终于发现原来涛的建议真的是犯了方向性错误,TT是反映最强烈的:“嫌空调吹得冷,偏要出来晒太阳。”“当初举双手赞成的也是你。”涛添添了干瘪的嘴唇加了句:“变色龙。”“我变色了吗?我的皮肤经常是这个颜色啊!”TT一本正惊地说到。
“找个网吧杀几局。”伟语出惊人,全票通过。
我们一直以为星际是男孩子的游戏,没想利红对此也颇有心得,虽说具体的操作方法她不懂,但她提供给我的战术还是蛮不错的。特别是当我的空投袭击敌方总部成功后,红总是起立鼓掌,搞得网吧所有人莫名其妙。
“不用这么夸张吧!”
“就是,也只是杀了我几个农民而已撒。”
往往在这种情况下,利红会很老实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看我,然后低下头,不一会,她立即又会指挥我的千军万马这儿冲,那儿闯。俨然一巾帼英雄。
黄昏。
当我们从网吧出来已是华灯初上了。
回学校的车早就没了,我们讨论如何度过这个夜晚。
“先去吃饭吧,总要让我尽地主之谊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几个大男生怎能要一个女孩请客啊。”
“是啊是啊,最近我们还是比较富地!”云此时也不哭穷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请你们吃饭。不然的话,以后也不去你们那儿玩了。‘
“好拉好拉,女孩就是麻烦。”涛的声音。
走进一家饭馆,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点了几分小菜,而红却异常慷慨,把菜谱一抢“你们真是的,不用为我那么节约嘛,我来点。”说完就点了好几样在当地都比较有名的菜。至此以后红的大方在我们当中有口皆碑。
那个夜晚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晰,然而回忆里却没有甜蜜。
南方的七月应该是烦闷的,然而南方的夜晚却是多姿多彩的。那里有一条仿古路,傍晚时分就会聚集很多人,有散步的,有练拳的,有带着全家出来透透气的,也有谈情说爱的。总之是异常热闹。我们一行人走在竹林小道,有说有笑,那种感觉我至今都没有过第二次。就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再加上河的两旁不时地吹来一阵清凉的风,如情人的手拂过你的面庞,让我们青春的心灵一阵悸动。
我站在这里眺望,眺望你美丽的背影
一阵凉风吹来,要把我推向岸边的哪一座森林
我深情凝视的又是哪颗亮星
寂静的日子哟 什么样的爱情这样来临
我拥抱着你 这爱情如森林一般成长 成长成一颗浪漫的大树
在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
我吻过谁的唇 挽着谁的臂膀睡到天亮
梦里有云有雾有你紫薇般的体香
那晚我们哪里都没去,只是在仿古路的古亭里静静地做了一个晚上。虽然是七月,但到了深夜也是有些寒意的,于是我们几个人背靠背围坐在一起讲自己的心事,唱当时流行的歌。那晚月夜如水,一如我的心境。
(六)
高考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步履蹒跚地走来了,我们都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好象是厉兵秣马了多年就等着这一刻上战场的士兵。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批评中国的教育体制怎么怎么不好,然而我却总觉得如果不是阴暗的社会关系网在做怪的话,中国的教育还是蛮公平的。就如我,没有努力,怎么可能和其他那些那么刻苦的人一样去上大学呢?虽然拿一纸高考试卷就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讲起来有点残酷,但总不能说人人都不用考试就可以去同一所学府。所以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高考——我们不怕你!
为什么不怕?因为我把它当成了游戏!
高考的第一个晚上我和TT在市里的投影厅混了一个通宵;高考的第二天我们和伟一起在商量如何去K以前的饭馆老板;高考的第三天涛在英语考试中将试卷折成了纸飞机,而我和伟却在考试刚好进行到30分钟时在众人惊鄂的眼神中就联袂走出了考室。
我知道我的高考是没戏的,不如活得潇洒一点,仅此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利红在这里陪我们度过了几个难熬的大热天,还有就是因为我的困窘,利红还拿出她刚接的工资要我好好补一下,我当然是不会接的,首先是自己的大男人主义,其次就是我的身份——我是她什么人?当然她的举动令我很温暖:觉得自己还是有人关心的。老爸其实是很想来的,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原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听话。自我记事以来,我就把老爸的话一向是奉为圣旨,他也经常以此自得,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臣子已经在不经意中造反了,他的伤心是可想而知的。
原来十年的寒窗是这样的,没想到被外界热吵的“七七事变”,那恐怖的“黑色三天”在我看来却如儿戏一般——我轻轻地一抬脚就跨过去了。
考试结果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然而我的家人却对此抱着巨大的希望。我不忍告诉他们我是已经彻底失败了的,只好由他们等一个永远不可能有的结果。
我把自己关进屋里将CD的音量调到最大,尽量让自己什么也不想。然而我的心总不免飞回以前。我觉得这是一种矛盾的美,虽然表面上,音乐带给了人声音,但它却把宁静留给了人的内心。你有没有试过,在一段音乐中,可以感觉世界都不存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想念一个曾经深爱的人,或是一段伤心的往事。
我终于离开了校园,我不再是一个学生!
告别这一身份时,我的心有一种失落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痛楚:年纪轻轻的我就这样一无是处的走进了社会?我不晓得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才不会满目创痍。
混混噩噩地度日,混混噩噩地过日子。我将自己扔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原来——高考我不能轻言放弃!
然而令我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我没有给自己一个机会。暑假已经临近尾声,我并没有再次走进校园,爸妈的忠告我没有听取。因为我知道哪怕我再读一年,结局也是一样的:我的心已经远离了学习,我不再是以前那天真的小P孩了!
(七)
1999年的9月。
我应聘村里的小学老师,成了孩子王。
我从来没有想过曾经那么厌恶学习的我会拿着一本教科书走上讲台做一名老师。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让你始料不及,百无聊赖的我不可能永远缩在家里,这只不过是生活。然而高考并没有在我眼前完全消失,它时不时地闯入我的梦境,让我无法正常生活,我知道这辈子高考可能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当然我最放不下的是我的高中的一些哥们。于是我与他们频频写信,总想让他们还记得我这个穷朋友。其实我也知道每个人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都会交一些新的朋友,人人都有自己的亲和力。我唯恐昔日的兄弟一不留神就忘了我的存在,于是拼命的粘乎,这时的我才知道刀尊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终于成了一个废人。
鬼云上了武汉华农,相进了地质大学,作作到了十偃,流氓去了成都,涛和伟也通过家里的关系分别上了武汉的什么大学,TT去了西藏,小严读了地大~~~随着高考的结束我们一干人等终于劳燕分飞。人生原来如此残忍。
我们终于长大了。因为我们再也不能象以往那样快快乐乐,无所忌惮谈论着我们喜欢的话题。
利红却还记得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记得“六一”的一天,我坐在教室里正在编排一些儿童节目,突然听到门口怯怯的声音:“陶老师!”我一回头,望见利红灿烂的脸和那一脸诡异的笑。我感觉自己幸福的有点眩晕。
乡下的孩子们没见过什么世面,围着一身时髦服装的她细细打量。同事们都问我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也只能笑笑。虽然她对我很好,但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爱。
我们一起玩了两天,总感觉再也找比到以前的那种味道了。于是我们静静地坐在河边,小声地谈论着分手以后的生活。
2000年12月15日,我应征入伍,着一身绿色军装走进了绿色方阵。高考对我的刺激被部队里紧张的训练慢慢冲淡了。然而却依然记得利红!
坐在电脑前写这篇文章时,我已退伍两年多了,日子过得真快啊!那段高中生活都有点模糊了,一同模糊的还有那一张张曾经纯真的笑脸。
和伟因为星际的关系断断续续的联系着。还有鬼云、相、作作也偶尔聚聚。以前的那段日子終于煙消云散了。
前不久上网时,无意中遇到了秀,网名叫黑手,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我们笑着谈以前,也谈到利红。
“嫁人了吧,我也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一切的一切终于尘封在记忆里。
“杀一局吧,我们。”我向秀发出了邀请。这么久星际仍是我的最爱。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记得。然而结局出乎意料,我无力反抗一路败下阵来。
看着秀在电脑上打出的笑脸,我欣慰的笑了,当所有的东西都在消失时,我们都记得至少曾经拥有那段岁月——因为星际在证明这一切。


献给自己的高中生活
献给1998年高三(三)和1999年高三(六)的所有同学
献给一直以来一如既往地杀着星际的所有战友。

陶畅2004年12月15日初稿
2005年3月14日修订
后記
前不久,相與作作在樟木頭蘇打那里聚會時叫了我。雖然那天下著小雨,下班也比較晚,我還是心急的一路風雨兼程。相于98年至今未曾謀\面,初見的感覺有點陌生。人還是變了點,胖了,也有了胡須,還在我面前摸了摸:“哎呀,歲月不饒人哦,老了!!”接著是一陣哄堂大笑。我們一起談論以前在高中的歲月,都不免有些傷懷。哦,那夢一般的季節,如今我們只能懷念。
然而對于過往,我們卻沒有忘記-------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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